第八章 不寐
京剧老生堂×戏曲弦师良
年纪相仿 堂大良一岁
圈地自萌
请勿上升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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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面前盯着自己，连饭都不吃了的周九良，孟鹤堂轻轻点了点头：“昂，怎么啦？”
“不是。”见孟鹤堂肯定，周九良瞬间慌了神：“什么时候的事儿，怎么..怎么也不说一声儿。”
“嗨~就前两周的事儿。”想到自己女朋友，孟鹤堂微微低下头羞涩一笑：“这不是咱俩都忙嘛，每次我回来你差不多都休息了，我也没机会跟你说啊。”
“哦...”
周九良闷声应着，缓缓低下了头，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。俩人从附中到现在从未谈过恋爱，一心只想好好用功，考上一个好学校。周九良怎么也想不通，孟鹤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，选择去做不太符合当下应该做的事情。
原本美味的吃食瞬间失了味道，就连周九良平日里最爱的锅包肉，都勾不起他半点食欲。机械式的送进嘴里，却味如嚼蜡，难以下咽。
“你们..怎么认识的。”
良久后，周九良才鼓起勇气开口问出这句话，却连头都不敢抬，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饭菜。
“你说小涵啊。”孟鹤堂显然没有察觉到周九良的不对劲，微微偏过头，似是回忆般开口说道：“其实说来蛮巧的，她是老师媳妇儿的学生，每次快下课的时候她就跟着我老师媳妇儿一起过来，接我们教室继续上课。也不知怎么就聊上了，感觉还挺好，就在一起了。”
原来..是这样。周九良如是想。
胸口处莫名的有些发疼，呼吸也有些困难。周九良的手不自觉地捂上胸口，一动不动地盯着桌面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孟鹤堂，这才反应过来周九良的反常，试探性地叫了几声，可对面的周九良就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，只好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，大声地唤道。
“九良，九良~”
反应过来的周九良抬起头看向孟鹤堂：“啊？”
“咋了这是，想什么呢这么专心？”见周九良这副模样，孟鹤堂忍不住笑了出声，收回手继续吃着饭。
“哦..没什么，挺好的。”周九良低下头回应，苦涩地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。
可孟鹤堂却再细想周九良的反应，只当他是累了，催促他抓紧吃完饭，回房休息。
回到房间，周九良一屁股坐在床上，闷着头不出声，脑子里全是孟鹤堂有女朋友这件事儿，半天缓不过劲儿来。
拿起手机拨通何九华的电话，电话很快就被接起。
“怎么了九良，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儿啊？”
“大华...”周九良深吸一口气，极力克制着自己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儿：“孟哥有女朋友了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你知道！”听着那头轻快的语气，周九良诧异地提高了音调说着。
“昂，前两周的事儿了吧，你才知道啊？”
“没..没有，早知道了。”周九良极力掩饰着心里莫名的失落感：“那个，不早了，你早点休息，不打扰了啊。”
说完，周九良也不顾那头何九华的话语，匆忙挂掉了电话。轻轻叹了口，瘫倒在床上。
他们什么时候，成了这个样子...
何九华知道，那尚九熙肯定也知道了，只有他，现在才知道吗...
周九良闭上眼，任由胸口的疼痛感蔓延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孟鹤堂刚所说的话语，一字一句，无比清楚。
为什么会这么难受。
这么多年，孟鹤堂的身边一直是他周九良，从未有过其他人的出现。孟鹤堂唱戏，他拉弦儿；孟鹤堂排练，他跟他对词儿；孟鹤堂不开心，他陪着喝酒；孟鹤堂高兴，他跟着开心...
可如今，要换成另一个人了吗...
烦闷感将周九良包围，甚至突然有了想要起来抽根儿烟的冲动，可此时却连起身抽根烟，仿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周九良就这么静静躺着，清醒的无法睡去，只要一闭眼，眼前就会浮现孟鹤堂和另一个不知名女孩的身影。直到手机的闹铃响起，提示他新一天的来临。
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周九良不用想就知道是孟鹤堂起床收拾着准备去上课。想要去看看那张自己思想一夜的脸，却突然间没了开门的勇气。
只等关门声响起，周九良来起身收拾着出门去上课，路过平日里最爱吃的胡萝卜馅儿饺子，也提不起他半点儿食欲。
浑浑噩噩的进到师父家里，机械式的拿出三弦儿调音，闷头听着师父讲述那些世界名曲背后的事情。没有十分钟，师父就停下，皱着眉头开口询问。
“九良，你今天怎么了，这状态不太对啊。”
听见师父叫自己，周九良抬起头来说道：“啊？没有师父，您继续说，我听着呢。”
“我都叫你3次了你才答应，还说没有呐。”
这下周九良也没有了辩解的话语，环抱着三弦慢慢低下头不语。
见周九良这个状态师父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，仔细打量着周九良，紧皱双眉说道：“我看你今天气色不是很好啊，嘴唇都发白了，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一样，昨晚没休息好？”
“嗯..是没休息好”周九良闷头小声开口，一脸歉意地抬起头看着师父：“徒儿错了师父，不该跑神儿的。”
师父盯着周九良看了一会儿，轻轻叹了口气，摆了摆手：“得了，我看你今儿也不在状态，我说你也听不进去，赶紧回去休息，明儿咱再说。”
见此周九良也不再坚持，收了三弦出门回家去。也是无奈，他今天确实没有心情认真听。
不想练习是真的，不想回家，也是真的。
一想到今晚孟鹤堂不会回来，周九良忍不住叹了口气，以往就算两人早晚碰不上面，可至少知道对方一定会回来，就会很安心。
被雾霾笼罩的天空如同周九良此时的心情，灰蒙蒙的一片，无光无色。
当何九华听见敲门声打开家门，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周九良，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“诶，你怎么来啦，我还以为是外卖到了呢。”
说着，何九华侧过身，让周九良进了家门。周九良提着三弦盒在沙发上坐下，也不回答何九华的话。
见此情景何九华轻轻皱了皱眉，周九良很少像今天这样心情如此低落，关上门在他身边儿坐下，开口询问。
“怎么了兄弟，你师父骂你啦？”
良久，周九良都没有回话，就那么低头坐着，过了好一阵儿，才缓缓抬起头对着何九华说道：“大华，我今儿能住你们家吗？”
听着周九良答非所问的话语，何九华更是一头雾水，但还是答应了周九良的请求。
“行啊，你跟我睡呗，呐，那个屋。”
周九良顺着何九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确定后轻轻点了点头，轻靠在沙发上一声不吭。倒是何九华有意让他开心一点儿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。
下课回到家的尚九熙，看到沙发上并肩坐着玩手机的何九华和周九良，先是一愣，原想问话，可看周九良状态不对，也就没说什么。
“九良来啦，想吃点儿啥，我去做。”
尚九熙放下背包语气轻快地问着，可谁知周九良却摇了摇头：“你俩吃就行，我回屋待会儿。”
看着周九良回屋的背影，尚九熙转过头对上何九华的眼睛，用口型问着何九华周九良的情况，同样不太清楚的何九华轻轻摇了摇头，没有答话。